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
——让心灵与海子一起跳动
从明天起,做一个幸福的人
喂马,劈柴,周游世界
从明天起,关心粮食和蔬菜
我有一所房子,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
从明天起,和每一个亲人通信
告诉他们我的幸福
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
我将告诉每一个人
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
陌生人,我也为你祝福
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
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
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
我只愿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
——海子1989年1月13日
海子在诠释着他的幸福。他终究他没有找着,只有寂然的死去。这个1964年生于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的山村孩子,没有快乐过,就离开这个世界了。这个年仅15岁就考取了北京大学法律系的聪明少年,在他25岁的时候山海关卧轨自杀了。自杀时他身边带有四本书:《新旧约全书》,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,海涯达尔的《孤筏重洋》和《康拉德小说选》。他在遗书中写到:“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”。
海子生前的好友西川曾回顾说:“海子没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。这或许是由于他的偏颇。在他的房间里,你找不到电视机、录音机、甚至收音机。海子在贫穷、单调与孤独中写作,他既不会跳舞、游泳,也不会骑自行车。”
当他写完这首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,最后唱一曲他的幸福生活的恋歌后,他就去寻找属于他的拟想尘世的幸福生活去了。这是他的绝唱。
但是从他的诗行里我没有读出半点忧郁,我只感受到一种欢快活泼气氛、幸福烂漫的氛围。多么温馨的愿望:幸福其实很简单,就是喂马,劈柴,周游世界,就是关心粮食和蔬菜,而且要有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,应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。既是物质的幸福追求,也是精神的快乐享受。朴实的语言,表达着最朴实的思想。他会把幸福的消息和祝福告诉每一个亲人和陌生人,他要给山河取上温暖的名字,希望所有的人都有灿烂的前程,有情人人都成眷属。大家幸福才是他的幸福,而他呢?只希望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,去面朝大海,也许该是去为别人的幸福而沉思和陶醉吧。这就是他的博大胸襟和童话心境。
也许这正是值得我敬佩的地方:心中有无限的苦楚,但总在表达着快乐而幸福的追求,努力用快乐幸福去感动每一个人。 作为诗人的社会责任感,远远是超越自我的。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些俗人永远也想不通的一个问题:这样一个充满着生活热情的人,这样爱别人,爱世界的人,怎么会死去?
而我们,在很多时候,自觉或不自觉的以自我为中心。我们在很多时候都只在为自己的生计忙碌,忘记了周围的人众。不懂得关爱别人。忘记了给母亲去一个电话,忘记了给青山绿水应有的爱抚,忘记了给一个陌生人以帮助,因此,我们永远不会有海子的那种崇高的幸福。
我常常让幸福在不经意间从我的指缝溜走,我常常在幸福中感叹生活的沉寂和黑暗,我常常笑容可掬而忽视了他人的痛苦。海子是痛且快乐着,我是简单充裕着。我在吞噬着自己的灵魂,我离社会越来越远,我的责任感越来越差。我仰望着他的魂魄,似乎的感觉自己真正的渺小和卑劣。
从明天起,我也要做一个幸福的人,我也要用我的心去寻找幸福,用我的眼睛寻找梦中的大海,等待春暖花开。
我该去接受心灵的洗礼,该找回童话般的浪漫心境。在夜晚,伫立苍穹之下,也牵牵星星的手,也爱抚一下月亮的脸颊,找牛郎织女寒暄。在清晨,我去面对大海,听海浪在远处呻吟,去沐浴那裹挟着海的味道的海风。把海鸥当信使,把海浪当作美丽的花朵,让海岸的新绿点缀成一幅巨大油画的边框,让我海水濯我脚,让我的沾湿的脚印,印在海边的岩石上……我要到那海岛中去,建一所属于自己的小屋,面朝着大海,给她取一个温暖的名字:幸福港湾。还给她取一个备用的名字,叫做“呼啸山庄”。不管是否春暖花开,我会在那里迎接每天的阳光或突如其来的海啸,栉风沐雨,像一块壁立千仞的石头,昂然屹立,翩然欲翔。
如此这般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,可慰平生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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